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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伊克岛

抵达伊克岛

1680年7月12日 深夜

清点着船舱的商品,我被那暗紫色的布块笼罩的巨大方形状物给吸引住了。布下面藏着什么?好奇心驱使着我将手伸向那块紫色布,我也时不时回头眺望,似乎船主洪姆•阿菲乐并没有注意到我的举措。他正坐在一盒装有葡萄酒的木箱前清算着账本。

于是我趁他不注意,快速地撩起,瞄了眼里面的内容物,那是个笼子,而笼子里面放着的是一个与小孩子一般高的木箱,可为什么要把箱子放在笼子里呢??

“你在干什么,穆萨!?”。洪姆见我站在笼子前,似乎是心有余悸,愤怒的指责着我,并让我离开那里。

“阿菲乐先生,我只是好奇这是什么货物,如果不能确认的话,我的工作也就无法完成,请您原谅。”

“哼,最好是那样,那可是伊克岛统领的贡品,一头沉睡的猛兽。你可别弄死了,它可是价值800迪克托。有800迪克托,我们都可以把货船更换为战舰了!伊克岛的肯布莱对它如此重视,现在你能明白这头猛兽的尊贵了吧。”他不屑地对我说着,随后小跑到笼子面前,把紫色布块的造型调整好。“你可别在靠近它了哦。”

说罢,他从木箱上取回账本,走回船长室。

洪姆•阿菲乐是我的主人,五年前他将我从卡扎罗吉帝国的南方瑞尔曼军校中买走,虽然脾气暴躁,但却从来没有像军官长那样对我施以鞭刑,作为一名雇主来说,是个善良的人。同时他作为一名行商,也非常遵守从商之人的道德,几乎可以说是宁为大义而放弃利润的固执了。

但为什么会为了800迪克托而如此紧张不安?而且,如果箱子里关着的是猛兽,为什么猛兽不闹腾呢?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乖巧的猛兽?

我俯下身子,半蹲着行走,蹑手蹑脚地绕到了笼子的后方,在这个位置节点上,洪姆或许看不见我。

我再一次地掀起了紫色布条,将手伸进笼子里,轻轻地巧了巧木箱。

....

什么也没发生,恐怕,那只猛兽已经死了。

当我准备离开那里时,身后的木箱传来声音,那是呼救声,如此虚弱,以至于我以为是幻听。

“我在这里。你是谁?为什么会在笼子里?”

“我...我是扎里鲁坎城的公民,被绑架了,请救救我!”

因为受过专业训练的缘故,我听出了声音的音色,应该是一名女性,年龄可能在18岁左右,但没有口音。按理来说,扎里鲁坎靠近帝国的首都维捷布斯克,那儿人说话的官腔应该是比较严重的,可她却没有。

“恐怕不行,我只是佣人,没有释放你的权力和能力。不过,如果你能把你的故事如实地告诉我,我可能会替你想想办法。”

她没有答复我,选择了沉默。

比起自己未来坎坷的命运,更担心秘密泄露吗..

“明天凌晨,船只便会抵达伊克岛港口,如果你现在不说,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她还是不愿开口。我也没有办法,继续呆下去,只会引起洪姆的怀疑。

还是回去睡觉吧。

1680年7月13日 凌晨

“阿瓦德!你去和穆萨一起把笼子抬下去。”

一大清早,雾还未散去,就能从老远听到洪姆发号施令的声音。虽说入手不够,但他自己却从不来帮忙,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那圆滚滚地肚子挡在那,光是看他走路,我就觉得很累了。

“你也来帮忙我啦?阿瓦德先生。”虽然是问候,但我话里带刺。因为阿瓦德从来都没有来协助过我办事情。

“说话注意点,小鬼。”他脱下衣服,裸着上半身,露出了健硕的肌肉和奇妙的纹身。据说,他参加过伊克岛的独立战争,曾经见过肯布莱统领。

“阿瓦德先生,您知道这笼子里关的是什么吗?”我试探性地问下。

“凶兽。玛扎剌尔的凶兽。”

玛扎剌尔?

“您说的是伊克岛曾经的贵族吗?”

“嗯。现在专心脚下的路,到点后,我会把真相告诉你。但在那之前,我什么也不会说。”

他果然知道什么。但看样子是没办法在从他那里问出些什么话了。

“不过话说回来,洪姆先生居然也能被邀请参加伊克岛的宴会,我记得伊克岛以前的宴会只有名流才能参加吧。”

“没错,那时是贵族的狂欢派对。”

“现在就连洪姆这种小商贩也能参加,是不....”

我还没说完,不知何时出现的洪姆就给了我后脑勺一巴掌,“你这家伙,是觉得我不像名流吗!”

“不不不!是阿瓦德以前告诉我说您曾经是酒鬼。”

“阿瓦德的话你也信?我哪点像酒鬼了!”他如此说着,也给了阿瓦德背后一巴掌。“乱说话,可是要被造物者惩罚的。”

“嗯..狡辩的人也会被造物者惩罚。”阿瓦德理直气壮地把洪姆的谎言怼了回去。

“这...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你们把笼子放那木推车上就行了。”洪姆转过身,朝着海关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将通行证顶在卫兵的胸口上,说着些我没听过的粗言弊语。

“对了,阿瓦德先生,您老家在哪?”我们抬着笼子,聊起了过去。

虽然我之前听洪姆提过,但并不是很确定。

“罗兰岛,罗兰城。就是在1620年被伊克军舰炮轰六个月的地方,如今已经什么也没剩下了,当时我只有2岁。”

“2岁...那...您今年62岁了!?”我有些惊讶,眼前这个壮汉的年龄竟然比洪姆还大。

“是的呢,我一家族都比较长寿。”

“这和长寿不长寿没有关系吧!我好歹也是读过人体学的,随着年龄的增加,人类必然会衰老,肌肉松弛什么的,可您给人感觉却只有30来岁。”

“那就当我只有30来岁吧。”

“这...言归正传,您是什么时候侨居伊克岛的?”

“炮击的前夕,我被伊克军人抓走,关进了船舱,就那样不明不白地和着几百名小孩子、大孩子一起去了伊克岛。我们是最年轻的奴隶,之后我被伊克岛上伊阮卡村的农夫收养,在那成长。”他说着,指向西侧海岸,那儿却是似乎有人烟的感觉。

“那您是怎么和洪姆认识的?”

“洪姆是邻村的小孩,当时我做他们的教师,教他们如何打渔晒网,当个水手,可那小子特别倔,就是不想当水手,说想成为大商人,赚很多的钱,养活所有人。”

“看来,他也是实现梦想了呢。”

“马马虎虎吧。”

我们把笼子放在大型的手推车上后,准备回船上休息,但洪姆却喊住了我。

“卫兵他们人手不够,现在只有你俩能帮忙把东西推到总督府了!”

“这么大笼子?就我和阿瓦德先生吗?这也太累了吧。”

“坚持下,总会胜利的。”洪姆先生无情地说着,“我必须先回趟伊阮卡,采购些水产。”

随后,他溜走了。

沿着泥地道路前进,可以直抵伊克旧王城的下城居民区,穿过城门,踩着的就是石头路了。石砌的道路做工精致,并受到了专业保养。城门后门便是米亚拓广场,这可能是居民区最活跃的商业中心,广场上摆满了喧闹的货摊,他们几乎什么都卖。货摊的东侧就是伊克商人协会,而西侧则是门面很窄的银行,菜市和鱼市也在附近。穿过广场,两旁的居民楼逐渐靠近,时不时还能闻到烤面包的香味。

再往前走,就是胜利女神像广场,顾名思义,玛扎剌尔时代修筑的女神像和她所矗立的水池,依旧被保留在那里,人们会在每周的第七天进行礼拜。虽然在这个世界,造物者信仰才是主流的宗教,但广袤的梅腾里尔海依然包容了这些奇奇怪怪的神明崇拜。

或许是笼子太过于显眼的缘故,来往的人群也把目光聚焦在了我们的身上。

“那些人是...”

我指向一帮朝我们迎面走来的,身穿着相同褐黑色布衣的十来名男子。

“他们是干什么的?”

“喂!新来的。你们和我们费斯党打过招呼了吗?谁允许你们进城的!”其中一名身板极为高大的男子,粗鲁地说道。

“是守卫放我们进来的。”

与我的慌乱不同,阿瓦德相当地镇定,并用着极为标准的科尔瓦汗语回应,“我们是统领指派的行商,你们不会不认识这个吧?”

他从口袋中取出了张羊皮纸,上面印着奇特的花纹,和洪姆的通许证很像。

“这...你们可能造假!现在即将要和米利都岛开战了,我们怎么会知道你们是不是间谍!货物我们需要再盘查!”

“怎么办啊!阿瓦德先生,这种事情我可从来没遇上过,因为审查货物这种事情,按理说应该是在海关处完成的吧!”

“这是肯布莱统领的货!你们无权审查。”

“现在是紧急情况,我们拥有保护这座城市的义务!”另一位瘦高的黑衣男子,拿出了记账本,冷静地说着。他是真的要开始盘查了。

正当费斯党人朝着笼子走去时,笼子里的箱子开始有了晃动的现象。

突然,箱子的一侧炸开了。不,与其说是炸开,不如说是被踹开了。

随后,一名曼妙的女子从里头窜出。

“我可不是货物!”

她是怎么踹破木箱的...

“浓密柔顺的金发,琥珀色的瞳孔,以及那白皙得吓人的皮肤,这是!玛扎剌尔血脉的特征啊!我不会记错的!这副容貌只有玛扎剌尔的贵族才会有!”

糟糕,下意识地说出来了!

在这种战争危机情况下,指认来历不能的家伙为前朝遗嗣,而且还是我们带进城中的...我这不是作死吗。

“什么!玛扎剌尔人?那你们果然是来偷渡试图政变的反动派吗!”高大的男子说着,握紧了拳头准备教训我们。

“阿瓦德先生,怎么办啊?为什么不是凶兽啊!”

“不,她就是凶兽。”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胡话啊!阿瓦德先生!”

“穆萨小老弟,她正是玛扎剌尔家族的维德•拜斯汀,维德乃科尔瓦汗语中洁白绒花之意,而不是南方通用语中的野兽。”

“你们这帮偷渡的混蛋,等着接受惩罚吧!”

“别丢人了,费斯。”沉稳的男性声音从后方传来,被称为费斯的那名高大男子瞬间收敛了几分,向左侧走了几步,把道给让了出来。

那名男子从阴影中走出,他身着1620特典的军装,带着一顶三角帽,这典型的装饰搭配,我也在课堂上见了很多次了。那人就是伊克统领,肯布莱•玛扎剌尔。

“费斯,你这回又在犯什么蠢。”

“肯布莱统领,我们正在盘查这两个外国商人,结果发现是偷渡的人。”

“唉,那是我准许的,为了保证那孩子的安全选择的手段,没想到会有你这么一出。”

“那她真的是玛扎剌尔人...玛扎剌尔的遗嗣吗?”费斯颤抖地说着,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

“没错,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聊,现在麻烦你分配下成员,死守城门和关卡,不要让任何外邦人进来。”

“好吧。”费斯露出委屈的表情,转身离开。

“三位还请和我一起移步至总督府。”

“阿瓦德先生,怎么感觉我们好像陷入了更大的麻烦里啊。”

我小声地向阿瓦德询问,但他没有回答我,而是默默地推着小车朝总督府的方向前进。

总督府,即原来的玛扎剌尔王城,那是一座矗立在伊克山山顶的城堡。庄严,宏大,恐怕只有维堡能够与之媲美。墙面上雕刻着怪异的花纹,深浅不一,似乎是在讲述一个关于屠龙者的故事,可墙上的怪物却不止飞龙一头,还有些长满触手的奇怪生物。

因为我们是搭承升降梯前往山顶的,所以没能到繁华的半山城区进行参观,根据肯布莱的描述,那儿有着一些特别的美食,比如把章鱼的触须和着调味菜一齐塞进鳗鱼的肚子里进行煎烤;还有一些像是面饼一样的菜饼,总之,非常具有伊克特色。

值得一提的是,被放出笼子的拜斯汀一句话也没有和肯布莱说,二人保持着极为尴尬的气氛。

“还真安静呢。”总督府内出奇的空旷,别提佣人,甚至连守卫也不存在。

“因为我让他们都回去了。我们的敌人可能潜伏在任何的岗位。”

敌人?

肯布莱到底想要干什么?敌人是谁?

“那现在能把请我们来王城的真相告诉我们了吗?”

“穆萨,你是瑞尔曼军校出身的吧。”

“是这样没错。”

“我也是。”

“...您也曾是奴隶吗?”

“嗯,圣人昂戴德先生解放了我。而他也给了我最后一个任务,那也是我的使命。也就是...改组帝国,混一梅腾里尔。”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改组帝国是什么意思?

“难道您是想推翻帝制吗。”

“推翻帝制的人,不会是我。我的使命其实在今天就结束了。”

他说着,朝我走来,从军装内侧的口袋取出了什么东西。

“喂!你在干什么!”站在一侧的拜斯汀突然喊了出来,她伸出手似乎想阻止肯布莱。但却来不及了,肯布莱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掐住了我的脖子,随后又松开了。

“这是?”

我感到了什么东西在扎我的脖子,不断蠕动着,爬到了我的胸口,并延伸到手臂上,直至手背。

“奴隶烙印,造物者众多的遗物之一。”拜斯汀看着我手背上浮现出的花纹说出了这种烙印的名字。

“看来您在扎里鲁坎生活了十多年,并不是没有成长呢。”肯布莱微笑着,双手抱胸,下巴微微向上扬起,似乎是看了眼天花板,随后又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奴隶烙印,你应该也有所了解吧,我并不是真的要奴役你的人性,这是...知晓使命的必经之路,很快你就会明白的。”

“不,他不会明白的!是奴隶印记扭曲了他的意志!”拜斯汀非常地愤怒,涨红了脸,双手紧紧地握拳。“我..我已经见过很多人因此被扭曲了!他们会听从印记的声音,而改变自己前进的道路,这是不可取的!”

“拜斯汀小姐,我不知道您在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见到了扎里鲁坎的斯特卫进行的何种邪恶的实验。但我说过了,这是必须的过程,扭曲人类意志的力量还有很多,奴隶烙印只是加速了这一进程罢了。20年前我去伊克岛,营救您的母亲卢雅...卢•娜雅•昂戴德时,陷入过种种危机中,正是听从了它的暗示我才得到了胜利,您的祖父圣人昂戴德亦是如此。”然后,他又面向我,放松了语气,“穆萨,我会选择你来改变帝国,也是因为烙印的指示,它是有着意志的活物,且无比正确,请信任它吧。”

我听说过烙印,它有很多种类,会赋予人以各种力量,但也会剥夺人的精力。

在这之中,奴隶烙印或许是最为神秘的,至今为止,各界学者依然没有得出其传达造物者意志的能力到底是从何而来。

“那我呢?你把我绑回来干什么!明明把我和妈妈都丢在了外面,在你看来,我又有什么使用价值?”拜斯汀低着头,没有与肯布莱对视。

“我需要你来复辟王位,将来统一的梅腾里尔世界需要跨越了民族、文化的领袖来作为纽带进行联系,这位领袖也将成为人民跨过贵族来建设自己国家的桥梁。”

复辟王位?肯布莱不是正要推翻帝制吗?

“肯布莱统领,我还是没能理解您的意思,既然您要废弃帝制,可又为什么要复辟王统呢?卡扎罗吉的皇帝也同样具有联接起多元文化的功能。”我连忙发问,在瑞尔曼军校的课堂上,史官为我们讲述了无数遍帝国多元的优越性。

“所以,我最开始说的只是是:改组帝国。现在皇室已经被各地贵族架空了,贵族们天生缺乏包容,我们正真的目的是要推翻贵族的统治将人从奴役中解放,而唯有另立中央才能革命。否则,梅腾里尔世界很快便会灭亡于外敌。至于外敌是什么,我也不甚清楚,或许是那南方大漠尽头的秦纳国吧,也可能是传说中极北之地的樱之国。”

秦纳国、樱之国,这些不都是传说中的国度吗?大漠之外即是世界尽头,不可能有人穿过的啊。

「敌人不仅仅是他们,更来自天上的深渊。」

突然,我听见了模糊的声音,我四周张望,却找不到声音的主人。

这就是所谓的暗示吗?来自造物者的指示...

“肯布莱,你还是注意一下,关照下他们的情感,人类可不是光靠使命过活的。”站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阿瓦德终于发话了。

“我的老友,您应该是知道的,我很早就舍弃了情感。”

“所以你才抛弃了妈妈!”拜斯汀怒吼着,走上前扇了他一巴掌。

而我现在则是一头雾水,完全无法理解他们到底在讲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以前发生过什么。

“穆萨,麻烦先去地下室取一下装备吧,我们明天启程。”看来肯布莱似乎是想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把我支开,是听不到他和拜斯汀之前的故事了。

“明天?明天不是要和米利都岛开战吗?难道你还想丢下人大家自己逃走?”拜斯汀继续质问着,声音中带着几分哭腔。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的误会有很多,我会告诉你全部事实的。不过现在已经临近中午,去看看自己的卧室修整一下,我们再来谈谈,好吗?”肯布莱俯下身子,温柔地说着,他似乎完全不在乎拜斯汀之前无礼的所作所为。

而在我的脑海中,一个关系网也正在成形:肯布莱从伊克岛救出了拜斯汀的母亲,并把她送到了扎里鲁坎城,拜斯汀恐怕就是在那里出生的,但因为不久后扎里鲁坎省执行了自闭政策,所以拜斯汀没有接触到太多的来自首都维堡带有官腔的人,因此说话也没有口音。

等等,为什么我这么在意口音,不过这样一来,昨天晚上的迷惑就可以解开了呢。

“穆萨,别发呆了,我和你一起去下面。阿瓦德,麻烦陪一下拜斯汀,我真的不擅长照顾小女孩啊。”

肯布莱无奈地挥着手,并领着我前往地下室。

“您和拜斯汀小姐以前就认识吗?”

“何止是认识,我杀了他的父亲,拜斯汀是前代伊克岛岛主的遗腹子。”

“前代岛主...难道是那位'暴虐的'哈莱•玛扎剌尔吗?”

“啊..是啊。哈莱虽然不是个善良的领主,但他确实有着非凡的政治谋略,而我听说,拜斯汀在去年竟然说服了扎里鲁坎的斯特卫,让他允许扎里鲁坎的居民乘船外出,并欢迎外人,这可是大变天,你知道的,作为帝都维堡的入海口,扎里鲁坎从60年前就关闭了港口。”

“而那位拜斯汀小姐居然说服了领导层改变战略吗?确实很厉害呢。”

“嗯..所以,我就想利用下哈莱的遗产,让她来整合新生的梅腾里尔联邦。虽然她同意了联邦计划,但却莫名的很反感我呢,所以我不得不把她绑回来。”

反感肯布莱?

似乎不是因为肯布莱杀了她的父亲,而是「“所以你才抛弃了妈妈”」吗?

肯布莱先生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为什么自己回被讨厌。

可肯布莱先生和拜斯汀的母亲又是什么关系呢?

“虽然我这人不怎么在乎人的情感,但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还是很清楚的。”

“美好生活?”

肯布莱跳跃式的话题,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也..无法很好地形容这种状态,总之人们不会因战乱而牺牲,也不会因为邪恶的瘟疫而饱受折磨,更不会有饥饿与贫穷。”

“可是,要实现这些的话,光靠推翻帝制是不够的吧。”

“是足够的,卡扎罗吉的皇室是先驱者、造物者的遗嗣,他们拥有着很多我们至今也未必能理解的技术。但是,他们却选择保守秘密,让我们一直停留在城堡时代,你可想象2000年前的村土世界其实和今天乡村没有多少区别。直到1640年,卡尔改良了蒸汽机,我们的技术才有所提升。因此,变革不仅仅可以铲除贵族毒瘤,也可以加速我们的技术进步。”

“真的是这样吗?”我很怀疑,为什么天下会有这种好事,此外,既然皇室具有神秘科技力量,那他们会不拿来防身呢?面对这种力量,我们又该怎么让皇帝宣布退位呢?

“相信我。”

我真的能相信他吗?

不过,就算我不相信,我也无路可退了吧。

“可为什么造物者会选择我。”

我哪里特别了?

这个问题其实一直横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因为就是你,始终会有个人被选中,恰好是你罢了。”

来到了楼梯的最下层,那里是一扇破旧的木门,肯布莱随手便推开了。门的那一头挂着一套衣服,是1620年军装。

“1620年军装很成功,毕竟是造物者的遗产,扎里鲁坎当年的斯特卫挖掘出的军装一共有80套,每一件的胸口上都标注了使用者的姓名和出生年月,非使用者无法使用,而无论几度转折,军装必然会传到使用者的手中。”

也正因如此,1620年军装被某些带着阴谋论视角的小说家称为造物者控制人间事务的有力证据。

“但那只是传说。”

“我不这么认为,我的军装上有我的名字,肯布莱•奥古斯汀,而那件,属于你。”

“我一直以为你叫肯布莱•玛扎剌尔。”

“那是我从侍伊克岛民后的名字。”

“从侍?你对伊克人很不满意吗?”

“嗯,差不多,我是个帮玛扎剌尔收拾乱局的人。”

我走到衣服面前,轻轻地抚摸着它,在我碰到布料的那一刻,在军装胸口左下角,浮现出了一行字母,那确实是我的名字:穆萨

“太神奇了。”

当我的手抬起时,军装像是变成了液体般,顺着我的手臂向上蔓延,直到覆盖我的全身,却又消失不见,我穿着的还是我这一身衣服呀。

“它哪去?”

“别急,试着集中注意力,在脑海中浮现自己身着军装的样子。”

我盯着肯布莱,经可能地去想象我自己穿军装的模样,但未免有些滑稽。

大约过去了数秒,我的身上果真出现了那款军装。

“这...”

它是真实的,不是什么幻觉。我可以摸到衣服上的每一个纽扣,每一根衣缝线。

“这是拟态功能,你可以根据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来调整自己的外貌,潜入时很方便,如果要卸下,直接脱下即可,不需要换洗,被弄湿弄脏了,它都可以自行清理的。此外,你试着把旁边那把长剑和火铳放进口袋。”

“这不可能放得进去的吧,这口袋明明这么...”

“如何?”

我心里有些害怕,长剑和火铳确实被我放进了口袋中,但却感觉口袋里没东西一样。

它们都去哪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造物者的奇迹,感谢吧!只要你想使用它们,自然可以从任意一个口袋中取出。”

“是很方便...那可以放活物进去吗?”

“可以。”

“那...”

“人不可以。”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变得无比严肃。“你永远无法让人活着从口袋中出来,他们到底在口袋的那头看到了什么,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人进去后,再出来,就剩一个罐头了。”

“罐头是什么?”

“那是炼金师凯罗定义的名字,在实验开始之前,我们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一种盒子的名字,但这种盒子异常的牢固,是金属制成的,里面装着...实验者...。”

“我明白了,可以不用说下去了。”

肯布莱说的话,着实有点吓到我了。

“呵呵,没必要那么紧张,手插口袋的动作是很安全的,不会把你吸进去变成「罐头」。”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还是感觉很可怕,以后还是别那样做比较好。

“对了!我们的事情,洪姆先生知道吗?”

“嗯,他也是我们这边的人。”

“我们何时启程?”

“明天早上,先回去休息吧。你的房间在3楼,301。”

走出地下室,顺着螺旋楼梯便可以走到寝室区。

房间内的装饰很简洁,过去贵族式的奢侈设施已经无处可寻。床的右侧便是窗户,可以从这里看到半山城区和滨海村庄的全景图。

在和平的景色下,我很难想象,明天就会开战。虽然我毕业于军校,却从没见过战争,自然也就没见过战争前的景色,明明天气还很晴朗,阳光明媚,在总督府广场上亦有几名小孩子在那跑来跑去地玩游戏,不过似乎正是如此,战争就是这样突如起来地打碎名为和平的镜子。

我瘫倒在床上,除了放弃思考以外,什么也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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